Fortune：Dan Morehead和普林斯顿“黑帮”

来源：Fortune；编译：AIMan@金色财经

2016年，Dan Morehead踏上环球之旅，传播比特币福音。Morehead曾是高盛和老虎基金的交易员，几年前，他对比特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坚信比特币将重塑全球经济。他对比特币的信心如此强烈，以至于他从半退休状态中复出，将自己的对冲基金Pantera Capital重塑为全球首批比特币基金之一。

这项新业务于2013年启动，开局良好，Morehead的两位普林斯顿校友皮特·布里格（Pete Briger）和迈克·诺沃格拉茨（Mike Novogratz）都来自私募股权巨头堡垒基金（Fortress）——他们也都支持这项业务。三人欣喜地看着Pantera最初以65美元的价格收购的比特币，到2013年底飙升至1000美元以上。然而，灾难随之而来：黑客洗劫了新兴加密货币行业的主要交易所Mt. Gox，比特币价格暴跌了85%。“人们会说，‘你不是做了那个已经死了的比特币项目吗？’”Morehead回忆道。“它还活着！”他会回应道。 

2016年，Morehead在推广比特币的旅程中参加了170次会议，每次都要走进潜在投资者的办公室，花上一个小时来解释为什么这种新货币是最有吸引力的投资机会。结果：他只为摇摇欲坠的基金筹集了100万美元。更糟糕的是，Morehead自己的旅程机酒费用总计约为1.7万美元。“我每次开会只能赚100美元，就是为了四处宣传人们购买比特币，”他告诉《财富》杂志。

不到十年后，随着比特币价格突破 12 万美元，Morehead早期艰苦奋斗的经历就像创始人神话中的情节一样，堪比苹果公司的史蒂夫·乔布斯和史蒂夫·沃兹尼亚克在乔布斯父母的车库里修修补补的故事，或者沃伦·巴菲特和查理·芒格在奥马哈晚宴上交换股票秘诀的故事。 

如今，Pantera 管理着超过 50 亿美元的资产，涵盖不同的加密基金。其持有的资产包括比特币和以太坊等数字资产，以及对 Circle（今年 6 月上市）和 Bitstamp（今年早些时候被 Robinhood 以 2 亿美元收购）等项目的风险投资。Pantera在众多加密风险投资公司中脱颖而出，在于其先行者的地位，即在保守的传统金融世界与曾经叛逆的加密领域之间架起一座传奇的桥梁。其核心人物是 Morehead，在这个由传奇人物主导的行业中，他是一位默默无闻的人物。 

“我很固执，我完全相信比特币会改变世界，”Pantera告诉《财富》杂志。“所以我会继续坚持下去。” 

普林斯顿“黑帮”

在华尔街渗透区块链行业之前，Morehead在早期加密货币的混乱世界中脱颖而出。作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橄榄球和重量级赛艇运动员，Morehead仍然保留着年轻时的宽阔肩膀和方下巴。他的身材与那些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网络留言板上、身材瘦削、标新立异的人截然不同。相比之下，Morehead来自传统的金融界。至今，他仍然很少不穿西装外套。 

在接触比特币之前，Morehead已经拥有了多年的交易生涯。在高盛和老虎基金工作一段时间后，他创立了自己的对冲基金Pantera，但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这家基金倒闭了，而当时，一位名叫中本聪的神秘人物在一份在线白皮书中向世人介绍了比特币。

Morehead第一次听说比特币是在2011年，当时他从哥哥那里听说了比特币，并隐约知道普林斯顿大学的同学加文·安德烈森（Gavin Andresen）运营着一个网站，任何用户只要完成一个验证码，就能获得5个比特币（目前市值57.5万美元）。但Morehead并没有多想，直到几年后，另一位同学布里格（Briger）邀请Morehead到Fortres公司旧金山办公室喝咖啡，聊聊加密货币，Novogratz也打了电话过来。“从那时起，我就迷上了比特币，”Morehead说。 

科技界以其所谓的“黑帮”而闻名——一群来自 PayPal 等知名组织的员工继续领导下一代初创企业。在加密领域，它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所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影响了加密行业一些最具影响力的项目。Briger 和 Novogratz 都是 Pantera 的主要支持者，Morehead 甚至搬进了 Fortress 旧金山办事处的空置办公空间。Briger 虽然是幕后人物，但在加密领域仍然具有强大的影响力，最近他成为 Michael Saylor 价值 1000 亿美元的比特币控股公司 Strategy 的董事会成员。Novogratz 后来创立了Galaxy，其最大的加密集团之一。另一位同学 Joe Lubin 后来成为以太坊的联合创始人之一。

但在2013年，常春藤盟校的毕业生在私募股权和宏观交易等稀缺领域工作，对比特币感兴趣似乎仍然遥不可及。Briger告诉《财富》杂志，他第一次听说比特币是在阿根廷企业家、加密货币早期采用者温塞斯·卡萨雷斯（Wences Casares）那里，当时他和卡萨雷斯在圣胡安群岛的青年总裁组织聚会上同住一个房间。Briger很快就看到了颠覆全球支付体系的吸引力——尽管他认为比特币仍处于起步阶段，但他至今仍坚持这一观点。他说，比特币反映了互联网的前景，互联网促进了一种新的信息流动形式。“资金流动方式不同，这真是令人遗憾，”他说。

在与Novogratz分享了这个想法后，他们认为拥有外汇市场经验的Morehead正是合适的人选。当Morehead决定将自己金融生涯的余生投入加密货币领域时，他将Pantera更名为比特币基金，并重新向外部投资者开放。Briger和Novogratz都以LP出资，而Fortress以及风投公司Benchmark和Ribbit则以GP身份入股，尽管他们后来都退出了。Morehead在老虎基金的导师、传奇投资者朱利安·罗伯逊（Julian Robertson）甚至支持了后来的一只基金。 

Pantera的重生 

在加密货币的早期喧嚣时期，创业者们不得不面对剧烈的兴衰，而如今的波动性看起来不过是昙花一现。但Novogratz回忆说，剧烈的价格波动并非最大的麻烦。最让人头疼的只是一开始如何购买比特币。

Morehead登录当时才成立一年的Coinbase，想买 3 万枚比特币，当时的售价约为 200 万美元。结果弹出一个窗口，提示他限额 50 美元。在尝试与Coinbase首位员工Olaf Carlson-Wee沟通后，Coinbase同意将他的额度提高到 300 美元。Olaf Carlson-Wee后来创立Polychain Capital，成为一位知名的加密人物。

然而，Morehead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成就或许是在2013年至2016年的低迷时期坚持了下来。当时比特币价格一直处于低迷状态，在与世隔绝的区块链社区之外，几乎没有人关注比特币。“在那些加密货币毫无动静的平静岁月里，Morehead一直在四处奔走，”Novogratz告诉《财富》杂志。 

那段时期仍有不少亮点，包括Morehead在他位于太浩湖的家中主持的三次年度会议。在其中一次会议上，交易所Kraken的联合创始人杰西·鲍威尔（Jesse Powell）选择不乘坐Morehead包租的私人飞机，而是自己开车。“Kraken拥有比特币社区相当多的BTC，他担心如果飞机坠毁，比特币就会崩溃，”Morehead回忆道。 

与许多同行不同，Morehead从未将自己定位为“比特币最大主义者”，或认为其他加密货币都不应该存在的人。在收购了全球2%的比特币供应量后，Pantera成为了瑞波实验室（Ripple Labs）的早期投资者，瑞波实验室创造了数字资产瑞波币（XRP）。“我认为比特币显然是最重要的，”Morehead说，“但并不止一家互联网公司。” 

据Morehead称，Pantera 86% 的风险投资都已盈利。考虑到绝大多数风险投资支持的初创企业都以失败告终，这个数字着实令人震惊。加密货币的投资环境或许更为宽容，因为许多项目都附带加密货币，这意味着即使初创企业的产品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其投机价值也往往能够持续。 

Morehead现在每年有一半时间待在波多黎各，那里已成为加密货币的温床。当时 Pantera 合伙人、现任 Peter Thiel旗下Founders Fund经理乔伊·克鲁格 (Joey Krug) 搬到那里，Morehead决定也搬到那里。他估计岛上有 1,000 名区块链企业家，不过他们因推高房地产价格而受到审查。Morehead面临美国参议院财政委员会的调查，调查他是否因搬到该岛并从 Pantera 获得超过 8.5 亿美元的资本收益而违反了联邦税法。他今年早些时候告诉《纽约时报》 ，他认为自己“在纳税方面采取了适当的行动”，并拒绝向《财富》杂志进一步置评。 

比特币的未来

Morehead 承认，加密货币行业充斥着赌博，而 Pantera 与许多其他风险投资公司不同，他们远离 memecoin。不过，他认为，这不应该分散人们对区块链重塑全球金融这一更宏大目标的注意力。“因为一点小插曲就试图摧毁区块链行业，这很荒谬，”他说道，“GameStop并不意味着整个美国股市都受到了污染。” 

Pantera 持续发展，包括筹集第五只风险基金，目标规模 10 亿美元。Morehead 表示，Pantera将在今年晚些时候完成第四只基金的全部投资后，为这只新基金完成募资收尾。Pantera 还进军了炙手可热的数字资产财库领域，数字资产财库上市公司购买加密货币并将其计入资产负债表。 

但比特币仍然是 Pantera 战略的核心。2024年年底，其比特币基金涨幅达到1000 倍，累计回报率超过 130,000%。当被问及对比特币未来走势的预测时，Morehead 的回答始终如一：价格将在一年内翻一番。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个简单的模型是有效的，尽管 Morehead 承认快速增长的势头可能正在放缓。他认为，比特币仍将再上涨一个数量级，这意味着它将接近 100 万美元，尽管他认为这将是比特币最后一次出现 10 倍涨幅。  

如果比特币永远达不到那个里程碑，Morehead也甘愿承受批评。毕竟在 2016 年，当比特币价格还在 500 美元时，他就曾费力为这种加密货币正名。而在不到十年后的今天，他又开始传播新信念。“我的信念从未改变 —— 但绝大多数机构对此毫无信心，” 他在接受《财富》杂志采访时表示，“我感觉我们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