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6z：“加密基金会时代终结”争议辨析

作者：Miles Jennings， a16z crypto 政策主管兼总法律顾问；编译：AIMan@金色财经

在“加密货币基金会时代的终结”一文中，呼吁终止加密货币的离岸外包引发了一些争议。我想回答五个最常见的问题，这些问题涉及税收、公益机构、基金会未来的角色以及“纯基金会”模式的局限性。随着更多问题的出现，我们将更新此常见问题解答。  

1、税收怎么样？

离岸基金会可以提供税收优惠，但其中的风险比许多人想象的要大（也比顾问们愿意承认的要大）。此外，为了获得这些好处，美国项目必须引入显著的运营复杂性和结构性低效——例如寻找离岸员工，以及保持基金会与开发公司（DevCo）的严格独立性等等。在管理这些限制上花费的每一分钟，都无异于浪费在运输上的每一分钟。

或者更直白地说：创始人应该专注于最大化成功的机会，而不是那些只有成功才能带来的附带利益。初创公司不会因为没有优化税收而失败。

回想起来，我采访过的大多数创始人都乐意放弃通过离岸外包获得的税收优惠，以消除这些架构带来的开销。他们常说，主要原因是监管环境较为恶劣，而随着监管环境的逐渐减弱，这种复杂性已不值得。找到产品与市场的契合点远比税务筹划重要。

此外，如果结构正确，DUNA可以提高税收效率，因此对税收的担忧不应该成为在岸业务的障碍。

2、公益法人（PBC）和基金会不一样吗？

不是。PBC 对股东负有信托义务，但它们被允许将这些义务与公共利益相平衡。这意味着它们可以像普通公司一样运营——竞争、筹集资金、追求利润等等——包括这些业务为协议和代币持有者提供附带利益的情况。 

另一方面，基金会扭曲了激励机制，在竞争中处于劣势。即使在允许商业活动的地方，基金会也很少能有效运作。当它们试图像公司一样运作时，往往会引发税收、法律和治理方面的矛盾，而这些矛盾正是它们本意要避免的。 

对于那些需要在其上构建业务的网络来说，这尤其成问题。这些网络需要市场推广、工程设计和市场营销等各方面同步努力才能吸引第三方业务。非营利组织根本就不适合做这些。而当他们配备海外律师时，就根本没有竞争力。

只有少数成功的消费者互联网产品和服务是由基金会建立和运营的，这是有原因的。 

3、基金会未来还能发挥什么作用？

绝对没错。我这篇文章的重点并非“永远不要基金会”——而是我们应该停止利用它们来搞去中心化表演。市场结构立法强制推行这种变革是件好事。  

拥有特定使命（例如执行拨款计划和协调整个生态系统的工作）的基金会（尤其是国内基金会）将继续发挥作用。代币持有者可以提供监督，但无法直接管理这些职能。Uniswap 基金会和 Compound 的新基金会提案就是很好的例子。基金会独立运作，但通过资金对代币持有者负责：如果代币持有者不喜欢基金会的决定，他们可以停止资助。对于成熟的项目来说，基金会或许也是开展协议开发工作的更好场所，正如我们在以太坊基金会所看到的那样。 

重要的是，市场结构立法中提出的基于控制的框架不仅有助于 DevCos，而且还使这些目的驱动、范围狭窄的基础合法化。

4、那么“仅基金会”模式怎么样？即 DevCo 消失，由基金会构建生态系统？

与直觉相反，对于早期项目来说，取消 DevCo 并完全依赖基金会构建生态系统实际上可能会破坏去中心化。原因如下。 

网络要实现并维持去中心化，第三方（不仅仅是内部人员）需要参与并在网络上构建。但除非第三方能够从参与中获得价值，否则他们不会参与。这一点在某些网络参与者（例如验证者）的背景下早已显而易见——没有人希望他们无限期地亏损运营。但同样的逻辑也适用于应用程序开发者，例如那些为 DeFi、社交媒体或消息传递协议运行前端的开发者。

虽然基金会可以促进可信的中立性，但在培育多样化和持久的应用层方面，纯基金会模式面临着独特的挑战： 

• 作为非营利组织，基金会无法很好地评估确保网络参与对开发者有利可图所需的必要条件。以慈善而非商业形式运营应用程序的基金会缺乏结构性激励去关心应用程序开发者是否能够持续盈利。这增加了协议本身设计无法支持盈利的第三方应用程序开发的风险。 

• 当基金会运营的应用程序亏损，并由网络无限期资助时，就会造成一个扭曲的竞争环境。第三方应用程序受市场约束，而基金会运营的应用程序则不受约束。这种不平衡会阻碍独立开发者（他们最终必须盈利），并抑制生态系统的有机增长。 

• 在既没有开发者公司也没有基金会运营应用程序的系统中，可信的中立性或许能够实现——但这是以牺牲实时产品学习为代价的。如果创业者无法对自己的产品进行“狗粮测试”，那么在了解用户需求方面，他们就会处于竞争劣势。

对于新兴项目来说，紧密的反馈循环和市场信号对于从0到1至关重要。创业者需要实时了解哪些方法有效，哪些无效。间接或失真的信号会危及成功。 

对于拥有强大且多元化网络参与的成熟项目而言，可信中立性将成为从1扩展到100的有效工具。在这种情况下，转向基金会主导的模式是明智之举，尽管存在一些效率低下的问题。拥有成熟市场参与者和用户行为的成熟项目也更有能力理解参与者盈利运营和维持公平竞争环境所需的激励措施。Morpho的重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但即使对于成熟的项目而言，放弃直接的盈利动机也并非没有风险。 

此外，采用此策略的项目应注意，不要将其代币转化为基金会股票的功能等同物。现有的证券法和市场结构立法均不允许代币作为中心化组织的权益（包括基金会运营的链下业务的经济权益）。网络代币代表的是网络的所有权，而非公司或基金会的所有权。 

简而言之，基金会主导的网络有其存在的意义，但时机至关重要。部署过早，它们可能会阻碍而非促进去中心化。

5、DUNA 是否与基金会一样面临同样的“非营利”问题？

不。DUNA 是“非营利协会”，但你不应该把它们与基金会混为一谈。根据定义，DUNA 是目标明确的组织，其范围较窄——它们只是代币治理的包装。它们不是等级森严的组织，没有产品团队，也不运营任何业务。 

正如专注于资助的基金会可以避免非营利组织试图打造产品时出现的激励错位一样，DUNA 也通过设计避免了这种情况。它们的存在是为了反映治理成果，而非管理者的操作。  

此外，“非营利”并不意味着“免税”。DUNA 可以从事营利性活动，包括从协议运营中获取收入（例如去中心化交易所费用、去中心化社交媒体费用等等）。怀俄明州的DUNA 法规明确允许对 DUNA 生态系统提供的任何服务（包括代币持有者）支付合理的报酬。DUNA 甚至可以用于基于代币的治理，用于那些采用程序化买入销毁经济模型的协议。（有关 DUNA 的更多信息，请阅读此文。）

因此，DUNA 不会继承庞大的非营利基金会的结构性弊端——它们为那些希望在不损害去中心化的情况下留在国内的网络提供了一个清晰、有针对性的法律界面。

简而言之，如果你使用网络代币构建网络，那么： 

• 如果你的网络需要资助计划，请使用基金会。

• 如果你的网络需要开发和产品，请使用一家公司。

• 如果你的网络需要治理，请使用DUNA进行代币治理，并使用BORG工具将权限转移到链上。

如果你没有建立网络，那么以上内容均不适用。